“泛在智能”时代警务人工智能“奇点”与警察未来

　　【摘 要】：自南京“无人警局”运营以来，人们第一次发现警务人工智能居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而事实上进入“泛在智能”时代以后，公安所有治安要素都会与人工智能发生联系，并且随着警务人工智能的“奇点”到来，将会带来诸如侦查办案手段的迭代、警察职业的替代等一系列变化。但 变化之中以蕴含着诸如人工智能大面积代替警察等风险，所以我们要从全面制定系统战略规划，加快人才培养速度，完善法律规制体系，再造警务全流程等方面未雨绸缪，既帮助公安机关顺利进入 “泛在智能”时代，又帮助公安民警适应高科技发展，避免落伍淘汰，毕竟警务人工智能发展速度 之快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关键词】泛在智能 警务人工智能 奇点 警察未来

　　“泛在智能”是建立在互联网络之上的万物智能，它包括智慧大数据、智慧强感知和智慧新算 法，同时它意味着今天的智能化是无论何时、何地和何人都可以使用的先进技术。“泛在智能”时代 意味着公安机关将全面进入警务人工智能时代，不仅传统的破案手段、治安管辖、交通管理等职能 将会升级迭代，就连公安队伍管理也会出现巨大变化，而这一切的核心驱动力将是无处不在的警务 人工智能，新一代公安将向全社会提供通用的人工智能能力。“奇点”就是指人工智能超过人类智能 的那一刻，在“泛在智能”时代，警务人工智能的发展将以超越人类想象力的速度发展，“奇点”的 到来将属必然。

　　可能性一：造成警察前所未有的大面积失业。历史学家 Yuval Noah Harari 在其著作《21 世纪 的 21 堂课》中指出，人工智能的发展恐将发生系统性的大规模失业危机，人工智能将替代蓝领及部 分白领的工作，Harari 以“无用阶级”来形容受冲击的工作者。伴随着我国经济处于经济社会的 战略转型期，我国智能化产业也同步推进，这为警务人工智能发展提供了绝佳机会，同时也伴随着 大规模的岗位消减或转移。但就目前来看，人工智能对警察职业影响大体呈正面影响，对警察职业 结构性调整大于数量消减，但从长远来看，这种影响存在结构性矛盾，潜在技术性失业风险在累积， 渐进性且大规模结构转型和传统岗位智能化替代趋势在增加，同时也将伴随就业门槛的不断升高。 当前学者们普遍共识就是，人工智能导致的失业潮将会使“大量的传统职业甚至传统行业消失”， 根据最新研究显示“在当前传统行业全部 820 种职业、2069 项业务（工作）中，有 710 项（约占 34.3%）工作可被机器人替代”。

　　以深圳机场公安 AnBot 警用机器人为例,据测算一个 24 小时工作的 AnBot 可以抵的上 3 个正常 警力，我们简单假设一下，如果深圳机场公安有巡逻人员 3000 人，配 1000 台 AnBot 就够了，那么 这一部分职能被取代的民警该何去何从？马克思曾经说过“劳动是衡量每一个劳动力的唯一尺度”， 当人工智能这个人造劳动力能不眠不休的劳动时，人所处的位置就很尴尬。而更大的威胁来自于， 人很难直观感受存在于“云”端服务器上的人工智能，当它们逐步取代我们的工作时，我们无能为力。19 世纪英国纺织工人可以通过毁掉织布机来夺回他们的工作，但现在我们却别无他法。在此背 景下，我们关注的焦点是，人工智能导致警察的失业潮究竟是相对的还是绝对。我们认为，人工智 能导致的警察失业潮只是一个特定阶段的失业，并不是永久性的大规模失业，伴随着新岗位、新职 业、新职能和新行业的诞生，警察的就业状况就又会逐渐恢复到常态，尽管有人指出人工智能导致 失业潮与以往不同，“因为人工智能和以前的生产工具有本质的区别”，却没有进而告诉我们这种“本质的区别”究竟是怎样的区别？更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这种工具方面的本质区别就会使人工智能导 致失业潮不同于以往。

　　前三次工业革命都属于用技术来增强生产者的体力和脑力，而代表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人工智能技术革命已经创造出了无人警务室、无人警局、无人巡逻车等全自动工作方式，接下来还可能还有无人询问、无人抓捕、无人接警、案卷自动生成等也不足为奇。不仅如此，人工智能技术的目标 是要创造出超人人工智能，即完全达到了人工智能技术“奇点”要求，其不仅具备人类的所有能力， 包括思考、创造、意识等我们认为是属于人类独有的能力，而且还比人类的各种能力都更为强大。 这就意味着，警务人工智能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创造出可以像人一样工作甚至比人还全面的劳动力。 在此基础上所有被人工智能代替的警察，就再也没有了合适的工作岗位，因为这时新产生的职业或 者行业，仍可以由人工智能区完成，那些被相对失业潮论者所设想出来的新职业，即警务人工智能 训练师、智能警务管理员、智能案件数据分析师等等之类，和以“自雇就业、灵活就业等成为主要 特征”的新产业以及以陪伴为特征的新行业，哪个不能被人工智能所替代？正因人工智能技术革命 不再只是对人力的强，而是能产出可取代人的非人生产者。同时，我们不能只考虑警务人工智能的 进化，不考虑警察本身的进化。诚然，在生物学意义上人类的进化已经特化，不再具有进化的可能 性，但身体上的进化枷锁，并不代表脑力进化停止。例如通过脑科学技术开发警察在脑力所尚未开 发的潜能，人类自身可以超越人类，同样警察可以超越警察。所以李嘉图的“新技术会产生新就业 机会”的道理虽然仍是对的，但已不能用来说明人工智能时代出现的失业潮问题，因为这时只要再 多生产些通用智能机或超人智能机，就能解决新增劳动力的需要问题。

　　可能性二：警察职业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在早前公安工作中，占主导作用的是个人经验，传承这种经验的主要方法就是靠“传帮带”，以至于要想干好公安工作，得先有师傅，而这些师傅的 知识来源又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他自己的师傅。这种模式下，各种新的科技技术、工作模式很难进 入“传承有序”的公安队伍，甚至一些刚毕业的新警察，因学习内容的滞后性导致入警之初也很难 适应智慧时代的公安工作。并且伴随着警务人工智能进入“泛在智能”时代，各种传统案件显著下 降，“人脸识别、生物信息识别及追踪技术会让街头犯罪进一步减少”的情况下，传承下的经验已 经不可适用，危机感将时刻伴随我们的民警，例如警务人工智能的“新技术将倒逼警察这个职业整 体素质的提升”。产业发展历史表明，重大技术创新必将带来生产方式革命，警务人工智能将使警 察逐渐从简单信息处理、重复性低技能等岗位中解放出来，劳动密集型传统岗位逐渐减少，知识技 术型岗位逐步扩大，岗位功能、工作方式和业务技能发生全面改变。警务人工智能具有超大规模的 产业分工体系的特征，而我国的 200 多万人的警察队伍也需要发展警务人工智能，并且将形成智能 化模式下的警务创新的规模效应。相应的人工智能将使警务工作逐步进入少警化、自助化时代，因为人工智能的实质就是“让机器从事需要人的智能的工作”。

　　况且，人工智能还能解决警察最危险的困境，比如在反恐方面，我们可以大胆设想激战交火的 场面将大幅减少甚至不复存在，携带着攻击性武器的警务无人机就可以完成嫌疑人的抓捕工作，以 至于“今天有许多美国人相信解决恐怖主义威胁的关键不在政治，而在科技”。在此基础上，很多 地方公安局为了服务便民投入了“无人警局”和“无人警务站”，这些都是警务人工智能的产物。

　　警务人工智能带给公安的改变不仅仅只有点上的，面上的改变才至关重要。一是将改变侦查办 案格局。伴随着警务人工智能应用中的大数据“挖掘”技术不断发展，数据+智能化的打击模式越来 越受到警务人员的青睐，人脸、虹膜、步态、图侦等一系列科学技术对传统侦查办案造成的冲击越 来越大，甚至一些发达地区公安局现在已经能够在案件办理中融入犯罪倾向分析、案件特征分析、 嫌疑人自动匹配等警务人工智能技术，已经超越原来由人去比对、排查犯罪嫌疑人的阶段，全部交由警务人工智能自动搜集相关数据，适时开展自动匹配，最终进行关联分析，使侦查办案无人化、 高效化、智慧化。二是将改变巡逻防控格局。警务人工智能将会智能分析整合关联案件信息，自动 划分案件高发时段和地点，并根据案发情况自动调整治安防范区域和时段，自主调整警力配置部署。 同时，警务人工智能还可以强化智能情报分析，开展自主化的情报收集，提升风险预警预测能力， 实现精准巡逻、精准防控、精准用警的全新巡防格局。三是将改变警力配置格局。我们可以大胆的设想一下，未来的警察将不再是“人”这个个体，可能是一种程序、算法或智能机器人，警力紧张 的矛盾将不复存在，警务人工智能可以看做是警力的无限延伸，现在可以代替警察完成一些基本、 重复、简答的工作，参与到常规工作中来，将来可能完成普通警察所不能的事情，警务人工智能将 会是公安机关向科技要警力的最终结果。

　　责任编辑：广汉